哪怕对面只有不到百人,但策马奔腾的气势,却仿佛大军压境,黑云压城。
哪怕是在即将接近草原的地带,幽辽铁骑也仿佛在卷积着黄沙。
肃杀,冷冽。
这是目睹过幽辽铁骑的人,给出的第一印象。
哪怕是京城最精锐的行伍,不少御林军瞧见那不足百人的队伍,还是心神震颤。
迎风飘扬的大纛上,写着龙飞凤舞的“魏”。
瞧见这一幕,沈宏终于是松口气,暗暗说一声:
“还好赶到了。”
“不算晚不算晚。”
而蒋放此刻却是吓破了胆,浑身颤抖着,指着那一行人马,对郑汉铁道:
“郑将军,快,快!”
“我们快撤。”
“赶快回燕冀,回京城。”
“幽辽铁骑不得入京城。”
“他们……我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回去。”
然而心高气傲,在军中颇有威望的郑汉铁,瞧着那对人马,不屑一顾,昂着头,目中无人,眼高于顶:
“蒋大人,无需惊慌。”
“本将早就想会一会所谓的幽辽铁骑。”
“镇北王麾下的大军,闻名天下。”
“本将瞧着,也就那么回事。”
“和我们御林军相比,也不过如此嘛。”
“小的们,是不是啊?”
一众将士们被他那蔑视的言语感染,手中兵器砸地,异口同声道:
“是!”
“是!”
“是!”
郑汉铁笑呵呵地看着蒋放:
“蒋大人,瞧见没,这是御林军。”
“可不是寻常兵家能比的。”
“幽辽铁骑,在我这,也不够看。”
蒋放虽然很想离开此地,赶快去京城,但仔细一想,瞧了一圈的兵家,心中也有了些许底气。
这一路上,他可没少遭罪,风餐露宿,堂堂按察使竟然被一个所谓的姑爷撵着跑?
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酸了。
今日,可就陈斯年一人带兵,连王爷的义子都没来。
呵呵,这就是天赐的好机会,必须把面子找回来。
这一天一夜受到的委屈,必须让他偿还。
于是,蒋放也掐腰,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:
“那在下就陪着将军,看一看他陈斯年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“难不成,他还要当着御林军的面,与太子为敌?与陛下为敌不成?”
轰——
铁骑践踏着地面,传出一阵阵雷动。
那震动,就像是一把把铁锤,敲击在众人的心房上。
御林军中,有人不自觉地背脊发凉,身下的战马仿佛也察觉到一样,开始不安分地甩头,蹄子乱刨。
但郑汉铁却是浑然不觉,翻身上马,手持长枪,戴上虎头盔。
明晃晃的铠甲,让他看上去仿佛战神附体一半,英武逼人,加上其他御林军的明亮甲胄,他们就仿佛天兵天将一样,带着一股子让人俯首的威慑力。
瞧着那队残破不堪的幽辽铁骑越来越近,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,郑汉铁不由得冷哼:
“装什么大尾巴狼?”
“传令兵!”
一个身宽体胖的将士快速上前。
“属下在。”
“传我的话,告诉那个陈斯年,我受太子之命迎接蒋大人,他陈斯年带兵来犯,罪大恶极,若是下马,本将军既往不咎,若是执意前冲,那就别怪本将军翻脸不认人。”
传令兵领命后,走在队伍最前方,深吸一口气,怒喝道:
“陈斯年!”
“郑将军有领……”
“你若是执意……”
他的吼声很大很响亮,让周围的人不禁捂住耳朵。
只是,在马蹄声下,却显得如此孱弱渺小。
更恐怖的是,听到传令的内容,陈斯年等人,竟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郑汉铁和蒋放,甚至看到了陈斯年那张英气的脸。
幽辽铁骑的速度,一点都不曾减缓,就好像御林军是他们的敌人。
随着他们越来越近,御林军中的将士们,终于感觉到那股杀气。
真正来自于沙场,从无数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气!
郑汉铁则是硬着头皮,满脸恼火,面对不足百丈的陈斯年,怒喝道:
“陈斯年,你虽是六皇子,但本将军听命太子,若你仍旧执迷不悟,就休怪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看到另一边,飞来一把长枪。
只是长枪没有刺中他,仿佛是在提醒,你再多废话一句,下次就给你透心凉。
郑汉铁感觉自己御林军将领的威严,受到了极大的挑衅,从震撼中回过神来,就怒吼下令:
“全军迎敌!”
终于,御林军们也反应过来,就要握紧长枪长矛。
然而,面对不足百人的队伍,他们却迟迟不敢动弹,甚至有人吓得闭上眼睛。
陈斯年瞧见对